本帖最后由 白雪 于 2013-7-18 06:46 编辑
【怨而不怒】古代诗学概念。语见宋代朱熹《论语集注》注:“怨而不怒。”怨,原指诗歌可以抒写不满,泄导人情,以求得内在的心理平衡。朱子之注,并不完全符合孔子的本意。孔子认为诗“可以怨”,在一定范围内肯定人们可以对统治者表示其怨愤和不满,在当时具有批判现实的意义。《论语•尧曰》;“择可劳而劳之,又谁怨?”如果从反面理解,孔子认为,如果统治者安排劳役不合理,人民就有充分理由来发出怨恨之声,并通过诗歌来发泄。 【怨悱不乱】古代诗学概念。以《国风》好色而不淫,《小雅》怨排而不乱,若《离骚》者,可谓兼之。蝉蜕浊秽之中,浮游尘埃之外,皭然泥而不滓,推此志,与日月争光可也。”《史记•屈原列传》中也有一段相似的记载,文字更为详尽。不过司马迁并没有指明引自刘安《离骚传》,其中就可能杂有自己的发挥与感慨。因此“怨悱而不乱”,可说是刘安和司马迁对于屈原《离骚》及其整个创作倾向的崇高美学评价。而作《离骚》。《离骚》者,犹离忧也。夫天者,人之始也;父母者,人之本也。人穷则反本,故劳苦倦极,未尝不呼天也;疾痛惨怛,未尝不呼父母也。屈平正道直行,竭忠尽智,以事其君。谗人间之,可谓穷矣。信而见疑,忠而被谤,能无怨乎?《离骚》的“怨排”更加深刻地表现了屈原忠君爱国的思想,这就是刘安和司马迁所说的“怨悱而不乱”——诗人伟大爱国主义精神的生动形象表现。 【香草美人】古代诗学概念。语出东汉王逸《离骚经序》:“《离骚》之文,依《诗》取兴,引类譬喻。故善鸟香草,以配忠贞;恶禽臭物,以比谗佞;灵修美人,以媲于君;宓妃佚女,以譬贤臣;虬龙弯凤,以托君子;飘风云霓,以为小人。如清代常州词派,就多取“香草美人”、“浮云飘风”以言“寄托”,以寻觅作品中的微言大义。于是逐渐从创作艺术原则,延伸到文学批评和审美鉴赏的领域。 【虚与实】古代诗学概念。它是在唐以后随着意象、意境等理论的发展而形成并日趋成熟的。唐诗僧皎然《诗议》:“夫境象非一,虚实难明。有可睹而不可取,景也;可闻而不可见,风也。虽系乎我形,而妙用无体,心也;义贯众象,而无定质,色也。同时,它还和有与无、心与物、形与神、情与景、空灵与质实等审美概念,存在着横向互渗的复杂关系。综合言之,虚与实的理论义蕴主要可分为文艺本原、艺术思维、符号载体三个层面。《老》《庄》中的“虚”、“无”即是。“有”则是指能够被人以言、意、感官所把握的形形色色的实理、实象。清李渔云:“实者,就事敷陈,不假造作,有根有据之谓也;虚者,空中楼阁,随意构成,无影无形之谓也。” “虚”有时又可指文艺作品中的思想情感、兴趣韵味;“实”则可指作品中描摹的景物。 【动与静】古代诗学概念。由一对矛盾对立而又辩证统一的审美概念组成。宋朱熹《诗集传序》加以发展,云:“人生而静,天之性也;感于物而动,性之欲也。夫既有欲矣,则不能无思;既有思矣,则不能无言;既有言矣,则言之所不能尽而发于咨嗟咏叹之馀者,必有自然之音响节奏,而不能已焉,此诗之所以作也。”综合言之,“动”与“静”的涵义及其相互关系,可分为三大层次:其一为两种对立统一的宇宙观;其二为两种对立统一的主体论;其三为内容丰富、形态多样的艺术审美规律。 “精骛八极,心游万仞”、“选义按部,考辞就班”,则纯为动态的思维流程了。刘勰亦然,《文心雕龙•神思》篇既讲“陶钧文思,贵在虚静”,同时又说“思理为妙,神与物游”,一静一动,矛盾对立,又辩证统一。总之,心静思动,以静主动,静而后动,动后愈静,动静相生,辩证统一,这就是艺术思维、审美把握的一个基本规律。如有与无,实与虚,势与态,张与弛,促与缓,放与收,起与伏等等,均属一动一静,相反相成。南朝宋王籍诗。原对‘蝉噪林愈静,鸟鸣山更幽’,上下句只是一意;‘风定花犹落,鸟鸣山更幽’,则上句静中有动,下句动中有静 【清与浊】古代诗学概念。始见于三国时期曹丕《典论•论文》:“文以气为主,气之清浊有体,不可力强而致。”他认为作品风格的形成,主要决定于作家的气质才性,而气质才性又有清浊之分,清浊即高下。世说新语》记载汉末品藻人物常用清浊,“清”指名士的风流潇洒的气质风度,如“清真”、“清通”、“清畅”等等。”司空图用“娟松”、“漪流”、“睛雪”、“玉人”、“曙月”、“秋气”等意象来形容“清奇”的诗风,主要突出了淡而不浓,疏而不密,流而不滞的特点。而“清”的反而就是“浊”。“浊”是凝涩晦昧、板滞而不流畅的意思,在艺术上就是“俗”,是品之下者。 【离与合】古代诗学概念。原是明王世贞对诗文之法的认识。语出其《艺苑卮言》:“诗有常体,工自体中;文无定规,巧运规外。……故法合者,必穷力而自运;法离者,必凝神而并归。合而离,离而合,有悟存焉。如此论古人之法,既承认古人诗文有法之存在,又持灵活的态度,肯定其“法极无迹”,因此在向古人作品学习时自然不必拘泥。 【文从字顺】与诗学有关的古代文论概念。语出唐韩愈《南阳樊绍述墓志铭》:“惟古于词必己出,降而不能乃剽贼。后皆指前公相袭,从汉迄今用一律。……文从字顺各识职,有欲求之此其躅。”骈俪可增加语言的音乐美,这没有什么不对;但非骈不行,过分绝对,几乎取消单句散行的自然语言,则又物极必反,趋于极端,导致“言”与“文”的距离与隔阂,文学与口语背道而驰,则言难达意。如方东树《昭昧詹言》云:“(韩诗)精神驱五岳,奇崛战鬼神,而又无不文从字顺,各识其职,所谓‘妥贴力排奡’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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