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白雪 于 2013-7-13 11:14 编辑
【禅味】与诗学有关的美学概念,指受佛学禅旨启发而在创作和鉴赏中存在的一种特殊的审美境界。到了唐代,随着佛教禅宗的发展,禅对士大夫文人的精神境界、人生态度、审美情趣便产生了深刻的影响。有的诗人开始将禅定之息虑凝心、专注一境的修持方式,运用于审美活动,也体验到了类似禅定之身心安稳、观照明净、清幽冲寂、超尘出世的审美快感,因而称之为“禅味”。王维的山水诗作,树立了典范。中唐的诗僧皎然开了援“禅理”而入“诗道”的先河。白居易诗也有“清洁斋戒体,闲淡藏禅味”的语句。明代以后,某些坚持儒家正统文艺观的人虽然极力排诋禅向诗、画等艺术领域的渗透,但却阻止不住以禅论诗向以禅论诗、以禅论画的发展。总之,清幽淡远,妙在象外,只可意会,不能言传,这样的诗境就是禅境,而从中所得的特定审美感受,也就是禅趣、禅味了 【以禅喻诗】古代诗学概念。借佛家禅理以比喻创作与批评。《沧浪诗话·诗辨》云:“大抵禅道惟在妙悟,诗道亦在妙悟。……惟悟乃为当行,乃为本色。” 【诗有三思】古代诗学概念。指诗歌创作的三种构思方式。旧题王昌龄《诗格》:“诗有三格,一曰生思。久用精思,未契意象。力疲智竭,放安神思。心偶照境,率然而生。 二曰感思。寻味前言,吟讽古制,感而生思。 三曰取思。搜求于象,心入于境,神会于物,因心而得。”三格之中,皆有“思”字,故“诗有三格”又称“诗有三思”。苦苦思索不得,突然心境相会,萌生出新的诗思,就是“生思”。这种创作甘苦的体会,早在陆机《文赋》中已有表述:“恒患意不称物,文不逮意”,语意近似“久用精思,未契意象”;“方天机之骏利,夫何纺而不理。思风发于胸臆,言泉流于唇齿”,“感思”是指诗思源于对前贤诗文内容或形式方面的感想。《文赋》也认为文思的产生,一感于物,二本于学:“咏世德之骏烈,诵先人之清芬;诗思得之于外象,心境感会,神与物游,这叫“取思”。“生思”,略同于凭虚构象;“感思”,是得于书本;“取思”,是面对自然取象。 “诗有三境:一曰物境。欲为山水诗,则张泉石云峰之境,极丽绝秀者,神之于心,处身于境,视境于心,莹然掌中,然后用思,了然境象,故得形似。二曰情境,娱乐愁怨,皆张于意而处于身,然后驰思,深得其情。三曰意境。亦张之于意而思之于心,则得其真矣。” 所谓“物境”、“情境”、“意境”,是指诗人审美体验的三种不同的对象。“物境”是以“泉石云峰”的自然风物为对象而得到审美体验;“情境”是以人的娱乐愁怨等情感为对象而得到的审美体验;“意境”则是以人的某种思想或生活中的某种境况、事理为对象而得到的审美体验。具体对象虽然不同,但“神之于心”的把握方式,均属主体审美体验。 【诗有五格】古代诗学概念。指诗的五种格调,见唐释皎然《诗式》,“诗有五格:不用事第一,作用事第二,直用事第三,有事无事第四,有事无事、情格俱下第五。”不用事,即作诗不用典故定。《诗式》“重意诗例”条说:“但见情性,不睹文字,盖诗道之极也”,“直用事”,指用事直露,滥用典故。 “有事无事”,指诗有典故而无内容。”第五格是指诗不但有用事而无内容,而且更无情性和品格。 【文体四变】古代诗学概念。”皎然他以为苏、李诗不见用事,自然天成,当是西汉以来诗体之一变。”建安七子,同属二变。他说:“邱中七子,陈王最高……不拘对属,偶成有之,语与兴驱,势逐情起,不由作意,气格自高,与《十九首》其流一也。”齐梁五言诗“惟工惟精”,声律流美,雕绘偶丽,这是三变。齐梁诗“格虽弱,气犹正。至于当时的大历诗风,讲究对偶,嘲风弄月,气弱格低,是诗体四变。形态多样,包罗万象。而皎然“诗有七德”,则用之论诗。“高古”、“典丽”、“风流”、“精神”四者,是诗中四种不同的风格,“识理”,则主要指创作主体的思想及其在作品中的表现,而“质干”、“体裁”则为构成诗的艺术要素。如“忠,临危不变曰忠。”“节,持操不改曰节。”“志,立志不改曰志”,属于这一类型的还有“气”、“德”、“诚”、“达”等,可以说都是因诗人的“识理”不同而形成的不同内容和品格。至于“高,风韵朗畅曰高”,“逸,体格闲放曰逸”,“思,气多含蓄曰思”,等等,则和“七德”中的“高古”、“典丽”等属于同一类型。而“情,缘境不尽曰情”,“悲,伤甚曰悲”,“怨,词调凄切曰怨”等,其审美特征,又因诗的“质干”不同而不同。还有“力,体裁劲健曰力”,诗的艺术风格,则与诗人对“体裁”的处理方式密切相关。 【诗为活物】古代诗学概念。钟惺以为,《诗》是一种流动不居的“活物”。一方面,“活”是作品本身的一种客观属性,这不仅是因为诗歌作品意蕴丰富奥邃,其旨归难以为一时一地的读者全部穷尽,还因为,诗歌的艺术形式有被断章取义的灵活性,即一首诗的章节与全篇是一种整体与局部的关系,而章节本身又可以有它自己比较完整,相对独立的含义,为读者鉴赏、引用诗歌提供了较多自由,可以从多种角度去感受、品味它的内容,结果各自领略的意蕴也不尽相同。据此,钟惺认为,《诗》所以被称为“经”,就在于它具有这种“活”的特性。另一方面,诗之为“活物”,又是读者对作品意蕴的赋予和追加。然而,如果不同时努力打下扎实深厚的学问功夫,往往会对作品错读误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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